轻易的从我手里夺走了阿勇,父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以嘲笑我的方式慢慢离开我的视线,能听到他在大厦内往上走去时发出来的脚步声,大概很快就能够到达这幢大厦的最顶部吧。
被父亲害得饱受着身体残破血液流干也存活在世上的人,痛楚已经麻木了他的感官,但是意识并不会消失,也不会死,只剩眼珠能够活动,所以用那两只眼珠看着我。
它移动着黑色身体,走到了石生面前低着头看见了他这狼狈的样子,没有行动只是看着,然后消失了。
没有准备工作,没有画面收场,只是消失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它们并不是保护许愿复活的人,而是复活的人在时限到达前受到任何伤口都是不会痊愈的,受到致命伤也不会死,保留着意识直到时限来临,再迎来死亡。
世界上可不能出现一群伤口满满的复活人,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所以要保护,而石生已经受到了致命伤,某种意义上已经不需要保护了,所以它消失了。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为了证明是否正确,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实,已经走到了飞鸟身旁,手臂被电流烧焦疼痛感已经促使她松开了曾握在手里的小刀,刀身连同刀柄静静的躺在她手指边上的地面。
拿起的时候视线顺着我的手腕到达了我的脸,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刚拿到小刀还未稍作整理就很好的以刀尖对准了她。
她瞪着眼从我面前退后了,但我的脚步也没有因此停止。
并没有太远,很快就走到了石生所在之处,蹲下来手腕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用小刀先割开表面的皮,不断的在他脖子里的肉来回划动,终于到了中心,手腕停止了移动而是非常紧的握住刀柄,蹲着的身体稍微抬起,大腿带动着小腿将脚板往上方移动着,然后用力的朝着卡在脖子小刀踩去,斩断的肉瞬间绽开,然后是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这个不算漫长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大概是痛觉已经消失了吧,毕竟被父亲弄出来的伤口大概已经流光了他的血,这也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方便,让我能安心的割下他的脑袋。
“那个,你是谁来着?”
抓住头发将脑袋抬了起来,他脸上的眼神可怕到我无法形容,因为其他地方都僵硬了而他的眼珠还在转动着。
“算了, 反正你也不能回应我, 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说对了你就对我眨五下眼睛, 好吧?”
“你还活着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马上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问一个只剩下脑袋的人还活着吗,这不就是自讨没趣啊,可是结果出人意料,他居然眨了眼,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在第五下的时候他好像犹豫了,但还是眨了下去。
是嘛,果然如此啊,我是推测并没有错误,就是因为复活的人不管出现什么伤口都不可能痊愈,但不会死,所以要保护的这件事,是为了世界上不会出现全是伤口的复活人,其实正确的是防止泄露复活系统吧。
而且它们可以控制人的记忆,不然的话我就不可能出现在别人的身体上,明明不是我的身体,只是受无助的记忆影响,身体的主人就变成了我,想到这里不禁感到可笑,人类一直寻找着灵魂的所在,却没想过灵魂其实就在显而易见的地方。
知道答案的我松开了抓住他头发的手,脑袋很好的掉落在地上,他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的价值了,真是的,许愿复活后作为新的身份活下去不就行了,虽然到一定时间就会死去,但也总比身体被手臂穿破形成了大洞留光了血液,脑袋又从身体上被割了下来的这个状况好吧?
走了回去,走到了飞鸟的身旁,伸着手移到了还瘫软坐在地上的她的眼前,牵起了她的手,在知道我拿走她的武器的意图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归了平静。
拉着她走进了大厦,螺旋形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抬头望去酷似一条旋转的长龙,楼梯内则是站满了的身穿白色制-服,脸戴白色面具的人,离我的视线更近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的是父亲给我的礼物。
将手里的小刀还给了飞鸟,而我则穿上了放在桌上的白色制-服,也拿起了白色面具戴在脸上,然后迅速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在他们面前停止了脚步,伪装成了他们的模样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并不害怕。
我现在的模样就如同跟他们一样,身上是白色制-服,脸上戴着白色面具,他们会将我当做同伴。
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他们的同伴,转身挥动手臂,手背击打在一人的面具上,在他的脑袋往后仰去时夺取了他手上的铁锤,然后躲进了他们之中。
也许是发现了同伴受到了攻击,静止不动的他们开始寻找目标,往上方看时他们如同是瀑布般涌了下来,寻找与他们装束不同的人,而现在除了穿上了与他们同样装扮的我,只有站在入口处的飞鸟是他们的目标,周围全是往下移动着的戴着白色面具的脑袋,他们以数不清的身体往大厦的入口处走去。
不算上是奔跑,只是双脚以稍微快的速度类似跳跃般不停的朝着楼梯上方移动,看见他们一步一步逼近飞鸟,心中当然有所挣扎,但是并不后悔。
虽然不后悔其实很抱歉, 从一开始她和菜都只是能让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利用的物品。
如果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会好好的回答她的,因为我想活着,不管使用什么手段,
只要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会去做。
楼梯与入口之间的那张曾放着我身上这套衣服的桌子被他们粗鲁的撞飞,好像袭向了飞鸟的身上,她被撞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大概是桌子撞到的地方吧,她不停的从他们之中寻找着我的影子,不过没过多久,脸上渐渐扩大的瞳孔仿佛已经放弃了在他们之中能够寻找到我的可能性,只剩下了恐惧。
不去看她现在受到了什么遭遇,我只不过是在她复活时限到达之前推她一把而已,下定了决心不会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铁锤带动手掌移动着手腕促使了手臂挥动了它,砸向了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白色面具,不管我砸倒了他们多少个同伴,我都不会遭受到他们的攻击,所以我很尽兴。
他们只不过是被我杀的存在,不会反击的他们,受到创伤依旧沉默的他们,就是任我杀戮的存在。
不断挥动着手里的铁锤,他们倒去从台阶滑下去还是从护栏跌飞出去,或是直接趴在我身上让我亲手从高空扔下“砰”的一声撞击到最初的地面上。
都与我无关。
我只不过是杀了他们而已,还可能大部分都只是受伤。
不过我已经厌烦了,这幢大厦内部除了长而无尽的旋转式楼梯,简直就是个空壳,虽然他们源源不断的从上方涌下来,可我始终到达不了终点,脚步再也不想移动,无力的身体差点让松开的手指丢下了唯一的武器,沾满了他们鲜血的铁锤如果从我手里逃脱,我可是会很伤心。
从现在的高度往下望时,已经看不到入口的情况了,我不是在担心飞鸟,而是感慨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如果我没让阿勇取走菜的记忆在刚才她遭遇危险的时候我就会消失而菜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吧,那可真危险,我可是一定要救出阿勇的。
在我涌出救出阿勇的决心同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肉的味道,从上方飘了下来,似乎他们已经走光了,因为眼前并没有出现戴着白色面具,穿着白色制-服的人,所以眼前已经是空荡荡的场景了,除了飘出来的那股肉的香味。
体力过度消耗完全被香味牵引,脑袋仰起嘴巴拉起一道弧度疯狂的笑着,像野狗寻找着骨头般我弓着身体手脚并用的奔跑着,握在手里的铁锤碰到台阶时发着巨响,完全化成野兽般爬着奔跑的我,已经跨越刚才自己所感慨过的距离,那股肉香离我越来越近,想象着牙齿嚼动着美味香肉时的场景,我的口水早已从嘴里溢满了出来淹没了我对阿勇的思念。
脑袋猛烈撞击硬物的疼痛感直至脊椎颤抖,被我撞开的门正拍打着后方的墻壁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紧接着耀眼的光芒闯进了我的眼睛,来源是窗外挂着烈日的天空。
再次飘进我鼻子里的肉香将我的视线引到了它的来源地。
圆形的桌子上有一个能放进两个脑袋的大锅,许多大块的熟肉浮在了汤上,不对,应该是数量多到让放在上方肉块能够浮现出来的情况,肉的香味顺着热气飘进了鼻子里,嘴巴张开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想着就是这个香味,可是下一秒我就再也开心不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发现了我,习惯性的整理了下穿着的白大褂,然后将身体朝了过来,从未见过他摘下眼镜的模样,丝毫没有老去的脸上那如同漩涡的黑色瞳孔仿佛能够将人吸进去般,盯住了我。
“无助,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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